鲁山风俗,腊月二十六这一天去集市割肉。杀猪锅前人扎堆,肉摊铺前人头攒动,平常卖一两头猪,这一天,一个摊位就是十几头、几十头,从早到晚,割肉之人络绎不绝。
肉割回来了,也不闲着,开锅煮肉,香料放上,水锅滚来滚去,香气扑鼻而来,弄得少年儿童馋得直流口水。往往都是这样,等不及,反复问大人好没好了,熟没有熟了?直到大人赏一块肉,入嘴一咬,熟不熟先不管,呦呵,香香香。顶多,再捞出一串肚子猪囊肚子,扯着猪的大肠小肠,滋滋有味地吃着,疯跑着,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吃上好东西。
过年前后,竹篮里堆满大肉块,挂在房梁钩子上,细细一垂,连老鼠都防着。一直吃到二月二,甚至遇到年份天太热,煮过的肉块浑身出白绒绒的毛,洗吧洗吧,照样吃。直到吃过安徽毛豆腐,感觉各地吃食大同小异。
前日预告雪来,昨日一天城市的雪大面积化了,路牙残存,结冰滑溜溜的。走到东安路上,颇为小心。边走边看,东天似有明月照我心。抬头看时,却又没有。清代过年有走月亮的习俗。我们这儿没有。但临近春节,冬月既冷又格外地明。照着村庄,房舍清晰,玉米杆垛是捉迷藏的好去处。本地人照叫藏老摸。藏起来,一群小伙伴找啊找、找啊找,就是找不着。
更有甚者藏家、找家都实在困了,小伙伴找啊找找不到,干脆放手回家睡觉,第二天,躲进玉米杆垛里的这位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敢情一夜睡在里头,也没有冻伤着。年前疯闹,月光下的你不要不要的吃上肉块,和小伙伴一起月下捉迷藏。只不过今日城市中的你,是否享受割肉煮肉吃赏肉的好?是否在月下藏好身形,咀嚼肉香回味无穷?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原本无错。我的朋友郭占峰客居深圳,几十年来年年春节回家乡。郏县不远,回来了就联系,见见面,叙叙旧。年年抄词,照此办理。今年不行了。他回来后不联系,我问他,他才说回来了。南方株跟中原株不一样,他怕传染,故而裹足不前。
初听错愕,猪无非是品种不一样,还不照样杀猪,照样割肉。鲁山羊杂壳、羊杂可是招聘小吃的一种东西两个名字。我到太原吃夜市,人家也有羊杂割,与古人相顾,该不是鲁山以讹传讹,念转了音不成?
我问鲁山文人骚客,他们吞吞吐吐地说:“应该念羊杂割。”不管鲁山人今后是否名副其实地该回过去正确的称谓,不可否认的事实,现在市场变化太快了。观念更新也是春节回家乡交流的一种体现。汉民杀猪,回民宰羊,钱多钱少,今天就得去割肉。老历老理,老风俗,不变的一种心态,回顾过去,我们这儿的快乐何其多!不能走着走着,自己给弄丢了吧?(作者为平顶山市委组织部调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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