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友聊天，她几乎每句话都会带出“卷”或“内卷”这个词。这位就职于某外资基金公司的回国留学生头顶一把光环：美国哥大金融硕士、注册会计师、ACCA获得者等等。听了她一个个“卷”的事例，惊讶之余我似乎逐渐理解了这批不再年轻的90后年轻一代。
“卷”、“内卷”，网络流行语。意思是同行间竞相付出更多努力以争夺有限资源，从而导致个体“收益努力比”下降的现象。“卷”的背后有着他{她}们面对的特殊社会背景和深刻国际局势变化所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和挑战。
首先，职场上的“天之骄子”相对优势不再，每年1000多万大专以上毕业生和100多万归国留学生的就业大军让无数铁饭碗变成了泥饭碗。其次，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让顺风顺水了40年的中国发展之路面临前所未有的新挑战。出口受阻、消费疲软、投资无力。疫情叠加了转型的艰难。大企业的校招火爆无比，国资国企成了香饽饽。第三，不知何时开始，儿时受到的全部美德教育在现实中都变得傻帽和不合群，如助人为乐、大公无私、集体主义、公平正义等。工作和生活中时时都得留心不要说错话、不要做错事、不能管闲事。事情不能少做，但绝对不能担责。当然，这个“卷”还来自于年轻一代对于社会问题的更多关注。改革开放的红利已成历史，新的竞争和挑战、社会不公和腐败、国际斗争新局势等，似乎都可能成为“卷”的焦虑源，但绝对不能成为内循环的结果。
首先，“卷”是迷茫的表现。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顷刻间让习惯了奔跑和追赶的人们失去了目标和方向，曾经的灯塔没有了诱人的光芒，昨日的神明变得蛮横和霸凌。时局改变了市场，市场搅动着职场。收缩、转型、变革的新探索显然没有了以往敢拼就会赢的增量式发展路径的顺遂与平和。温室里的鲜花喜爱阳光，旷野中的草木不怕风雨。我认为，当下的“卷”属于时代的迷茫所致。
其次，“卷”是无能的行为。“卷”造成内耗，严重浪费资源，也影响生产效率。但是细观“卷”的各种雕虫小技，无非是些见不得阳光、登不得大雅之堂、害人不利己的推诿、甩锅、小报告等等。这些小动作往往让大度之人嗤之以鼻。恰恰是无能之为。因为爱“卷”者往往心虚胆怯，又没有能力公开挑战竞争对手，只能在背后捅刀子，脚下使跘子。
第三，“卷”是职场的毒瘤。大凡“卷”的地方，多是人浮于事，管理不力，事业缺少规划，团队没有内驱力。“卷”风四起，人人自危。多了猜忌和竞争，少了信任与合作。最后受伤的不仅仅是员工，更有团队的荣誉、客户的信任和市场的份额。
新时代新征程已然开启。面对新形势新挑战，期待新一代的同行者不负韶华，踔厉奋发。
假如“卷”是种力量，应该“卷”向困难，“卷”向挑战。以80、90后为主力的职场新军是时候接过50、60后的事业棒，挑起大梁了。具有良好教育背景和国际视野的新锐们理应有个大格局。
假如“卷”可以选择，应该“卷”向知识，“卷”向能力。浩瀚的科技蓝海、瞬息万变国际风云、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环境变化等等，无不需要人们努力拼搏，努力做到更好，更强。
假如“卷”有格局，应该“卷”向世界，“卷”向市场，“卷”向未来。窝里斗不算本事。能够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才是真本领。
（作者：马学杰 上海市浦东新区旅游业协会名誉会长、上海陆家嘴金融贸易区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监事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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